Archive for October, 2005
十一月的狗
上个礼拜回家时,在四平路看到车轮压过年轮的痕迹,和头发掉落的声音很像。下车前车门旁边的电视放着禽流感的新闻,感觉自己像是正处在后天世界之战之类的灾难片开头。
然后照旧是带着早睡的雄心在后半夜上床,带有负罪感地翘掉一次次课,夜里在墨墨黑的屏幕前不时傻笑,在王涛的声音中倒脚直塞敲山震虎。好不容易等到礼拜六英超,电视里的人却老是逼着我骂山门。眼看看天一件一件的冷起来,再听有气无力的音乐培养阴郁mood有用嘛!
这种时候显然我只需要一样东西,今年他来迟了,但还不算太晚,那就是周老板杰伦!十一月的萧邦华丽上市,隆重向大家推荐这张专辑,一如既往地让你翻来覆去听,一如既往地让你听不懂歌词也一样high。推荐曲目夜曲蓝色风暴逆鳞珊瑚海一路向北等等等等,最高推荐四面楚歌,赤裸裸的骂人rap,喜欢用狗这个字骂人的朋友万勿错过!
同场异梦CD版初印象
达明新歌中没有唱O女郎,相当令人费解。在我看来,O女郎之于同床异梦好比溜冰滚族之于星光灿烂,两首一套搭配出手才显完整,少掉一份总觉孤单。实际上比起合成器一统天下的同床异梦,O女郎更适合在有刘以达存在的live中出现。
南方舞厅和石头记两首腔调之作竟然合在一起编成了电子,很是傻气,估计达叔此时又是假模假样地拿着琴做做样子。这场同场异梦音乐会也就是双方“偏偏相差太远”,只因当时太紧张,挞不出爱火花。不过作为同时是两边fans的人,还是可以相当满意的。
比如选歌,为了凑名字相似的曲目,硬把Viva La Diva和活着Viva放到一起,导致产生黄耀明穿成睡衣状欢唱“年轻得碰着谁亦像威化般干脆”的爆笑场面。又比如六月与十二月,Nic开小差漏掉一句“当你知道盛夏多么热”,寂寞的人有福了中两人N次唱错词,不一而足。
从最好的爱煞人武器到六月与十二月,黄老师水准一直维持上乘。其中最没感觉的是非走不可,最出色的是迷魂记。此外怀疑六月与十二月中有一把吉他是谢霆锋,有待DVD求证。
Nic今次最出彩的当然是Making Love out of Nothing at All了,最激演出。潜龙勿用还是很cool,不过为什么他这么喜欢唱不是定理这首烂歌我就想不通了。后来合唱部分跳下去跳上来是怎么回事也懒得去搞清楚了,等着看画面吧。
你知道有些生活永远不值得去过
第一遍听的时候,自然被这种刻意把《故事》放在最后一首的曲顺爽到飞。多听几遍,妙处便像河中的鲨鱼般出其不意地屡屡袭来。
如果说PK14的第一张专辑描述了刻骨铭心的痛苦,第二张专辑是向痛苦宣战,那么这张《白皮书》则是站在痛苦边上,像游吟诗人一样嘲笑着痛苦,“超脱现实,泪中带笑”(殷杲《我们》译序)。仿佛是一场渐入佳境的狂欢,你终于情不自禁地加入。
歌词一如既往地精彩,就不贴了。目前最喜欢的是《你知道》,里面的口哨音效响起的时候,像是听见了圣歌。
王建硕复旦行及其他
王建硕长得一点都不健硕。今天会去看他讲座,也算机缘巧合,周一才看到新成立的客齐集俱乐部的讲座海报。实际上,今天讲座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客齐集是干什么的,但这三个字给我的印象却很深,因为它在blogbus投放的flash广告曾使我翻页困难,深恶痛绝。还好后来这个广告变成了图片版。
翘了晚上的第二节课奔赴3206,只赶上了最后的提问环节。我问的问题是,当Google拥有的话语权越来越大时,它的信条中的“不作恶”是否就可以由它自己越来越随心所欲的定义了?王建硕说,没人知道Google5年后会变成什么样,也许它会完全改变现在的行为方式和关注的东西。他引用盖茨的话:我们总是过高估计技术在5年内的发展,而过低估计技术在10年内的发展。王建硕认为,也会有一家大家意想不到的、在另一维度上的公司取代Google今天的地位,就像微软取代IBM一样。
其实我问的“作恶的界限”的问题,王建硕没怎么涉及。我觉得,Google对于互联网的控制,快接近垄断的标准了。我们对Google的信任让我们不会去怀疑Google将来的计划和目的,也让Google步履轻快地主导着自己对“evil”标准的掌握,进而不断地在妥协和价值观的变化中做大。在Google以一个底线作为信条的时候,也许Google自己早就明白,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底线。
我喜欢的post rock
前几天总算在Music!找到了一只可以听听的post rock:65 days of static,而其它的一些标为post rock/experimental的团实在是都不合我的意。我想我所喜欢的后摇其实只是后摇中的很小一部分吧,下面稍微描述一下。
首先,不许有人声。更准确地说,是不许有主唱。后摇怎么能有个人来唱歌呢?唱歌对于耍酷是一大属性的器乐后摇来说,过于傻了。
其次,要有爆炸部分。一两首平淡的歌尚可忍受,但一整张专辑都没有爆炸的后摇是不可想象的。听那样的后摇还不如去听sadcore和slowcore呢。
再其次,吉他音色要亮,不要闷。这也正是黑洞唱片的论坛把后摇版命名为亮色版的原因。我最喜欢的几只后摇都是吉他音色非常舒服,非常梦幻,非常悦耳的。闷的典型例子,就是此前提过的戈多的第四首。
此外,歌名要酷。这方面eits显然是模范,但比他们做得好的仍大有人在。对于没有歌词的后摇作品来说,歌名传达了乐手所要表达的东西。其实总的来说,后摇的歌名是和曲子无关的,这点有点像先锋小说。像戈多这样好不容易出了一张专辑,却以时间长度来命名曲目的乐队,虽然可以标榜自己为低调实在,却也未免太无情趣了。
其实这样的后摇,中文有着明确的分类,叫做缓飚。但英文怎么写一直没搞清楚,好像有人将其统一称为“Calm before the Storm”,似乎还未成气候。光华rock版版副shoegazer的签名档如此写道:
他们的所有曲目都非常简单,大多描写这样一个主题:
在一轮银色的月亮之下,男孩遇上了女孩,
然后,月亮就在没有任何充分理由的情况下爆炸了。
shoegazer说:“要是有符合描述的乐队一定推荐给我听哦。”我也一样。
说到这里想起去年夏天在soulseek上兴趣盎然地找mono和eits的日子,好像已经过了几十年。我已经半年多没用过它了。
我只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
一个人要抹多少次粉才能保持新鲜。星期二下午的蓝天白云,散着牯岭街的味道。建筑的轮廓像雕塑一样突出,坚硬地嵌进背景的天空里。阳光闪烁着眼睛,把大地照射成农场。
“除非你得到的又全部失去。”
他听着并不存在的耳机中传来的声音,摘下眼镜,眺望远处的云。在不那么远的地方,一条条白底红字的横幅看不到尽头似地延续着,像是红色的列车。他依旧欣赏着这一幅画面,他看到不断跑动着的汗水,仿佛看到了永恒荣光的壮景。没有保留的,毫无恐惧的看,只需看这一刻这一秒,不必理睬空气中浮动的言辞,皆是说话的伤口。
直到话语终于把你征服,那是让你毫无准备的一击。你蹲了下来,你无从抵抗。力量化成球形,在你的太阳穴旁轻轻地说:“在你心中,没有谁能替代我的地位。”
Starsailor的重磅回归
够劲!在Music!日复一日的indie pop更新中即将昏昏欲睡的我,在一次次对Music!推荐的所谓post rock团失望透顶的我,今天终于看到了一只熟悉却不敢期待的britpop:Starsailor。然而就像多年后遇到了曾经狠狠暗恋过的女生,却仍然像当初一样羞涩得不敢上前搭讪一样,对于Starsailor这样一个在高光下跌得如此之惨的乐队来说,我实在不敢对它的新歌抱以什么希望,尤其是当上一张《Silence is Easy》做得如此之烂的时候。
但我想这张《On the Outside》是一次彻底成功的回归。四个月前的那张举世瞩目的《X&Y》,我尚放了3遍才顺耳,而James Walsh这次只用了两首歌就让我预感到,这帮家伙用了Coldplay新碟的招数,搞出了一张绝不比前者差的唱片。或许现在看来,上一张专辑只是一个实验,是Starsailor艰难地寻求自我的代价。在这张新唱片里,他们抛弃了一切顾影自怜,让情绪尽情宣泄,于是我们在穿过《X&Y》的迷雾之后,依稀看到了Oasis的霸气之光。
无型无款的James Walsh依然会被骂乡巴佬,但他始终不至于像批评者们说的那么弱,而Starsailor在旋律上是不输给任何同期乐队的。其实早该料到,一支能写出《Tie up my hands》、《Alcoholic》、《Way to Fall》这样不俗曲子的乐队,绝不会轻易接受失败。是男人,就必须在失败之后对自己说:“I’ll be back.”然后,复仇给全世界看。Starsailor做到了。
If only tonight we could sleep.
快三天没有上光华了。离开一个BBS,可以像离开一个城市一样不动声色。秋天来临的时候,冒着鼓槌般的雨点从报纸和电视的谜局中挣脱,步入致幻的小巷尽头。你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,那是Gene的《Drawn to the Deep End》。若真的有秩序,这便是秩序吧。
你知道,当你再次回到这里,不会有今日的景色了。
Google在中国
Google进驻清华,是准备在中国安营扎寨了。中国市场或许是Google至今面临的最大挑战,很多棘手的问题正等着Google。“Taiwan问题”便是一例,台湾用户先联名呼吁去掉Province,大陆用户再联名呼吁加回去,这样下去绵绵无期,Google必然会得罪一部分用户。(后续报道:政府介入)
Blog是一块很大的市场,不过blogspot问题还没解决的Google大概无力染指了。近乎傻瓜操作的MSN Spaces在绑定Messenger之后,份额迅速增长,但追求简洁的GTalk几乎不可能这么做。退一步说,Google如果在GTalk上绑定blogger,那么他们也将面对Spaces面对过但最终妥协了的censorship问题。微软可以妥协,但Google不可以,因为Google的信条是Don’t be evil.
Google的用户至今还必须经常接受他们按下submit按钮后出现的“找不到服务器”。所以不会使用代理服务器的人,不需要搜索英文资料的人,自然转向了百度。如果Google的忠实用户始终都只是高端用户的话,Google如何来实现它在中国的理想?Google和百度在市场分额上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。
此外,Google还将接受用户文化和习惯的严峻考验。就好像唯独巴西人超级喜欢orkut社区,日本人不愿冒昧打扰别人所以少用IM,中国也有一些事情是Google想不到的。Dodo再过几天要“abandon MSN”了,但我们其他人都不会。朋友中用MSN的最多,它是最符合中国国情的IM。我们要abandon也是abandon QQ,但就连这我也做不到,因为QQ群是无法取代的一个功能,而且很多人目前还停留在只会用QQ的阶段。
相对GTalk来说,MSN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对改名的支持。GTalk至今只能显示别人的注册id,这太无趣了,这可是在中国,现在时代就是要张扬个性吸引眼球,名字要和别人不一样,越长越好。这不是Google所在的美国,人人从小张扬个性,都张扬得惹人烦了。
根据王建硕的说法,会用proxy的已经是高端得一塌糊涂的用户了,高端用户和低端用户的区别仅仅在于你会不会使用浏览器的后退键。在这种情况下,Google如果在中国有一个成功的plan,确实值得人拭目以待。